晚上七点,香洲区沿河路的“阿强海鲜”正闹得慌。后厨的抽油烟机嗡嗡转着,清蒸石斑的鲜气裹着爆炒花蛤的辣香,顺着风往大堂钻。我擦了擦沾着鱼汁的手,刚把一盘椒盐皮皮虾放到5号桌,就听见陈叔在喊:“阿强,过来坐会儿!”
陈叔坐在靠窗户的老位置,面前摆着半盘烤乳鸽,酒杯里的国台国标还剩小半杯。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,领口敞着,看见我过来,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:“坐,陪我喝口。”
我笑着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——晚上得盯着后厨,不敢喝酒。陈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皱着眉头说:“阿强,最近这酒喝着有点心疼啊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陈叔是“阿强海鲜”的老常客,从开业那天就在这吃,看着我大儿子上小学,小儿子学走路。去年他孙子满月,还特意把喜酒摆在这里,点了十箱国台。可最近一个月,他来的次数少了,每次点酒都要犹豫半天。
展开剩余81%“怎么了陈叔?”我问。
“这国台是好,但328一瓶,我每周来两回,光酒钱就得六百多。”陈叔叹了口气,“你也知道,我那小超市最近生意不好做,进货价涨了,卖价不敢涨,手里紧得很。”
我想起上周张姐也说过类似的话。张姐是做家政的,每天中午来店里吃快餐,偶尔晚上带老公来改善伙食,上次点了瓶国台,说“比上个月菜钱还贵”。还有隔壁工地的王哥,以前每次来都要两瓶,现在只敢点一瓶,说“留着钱给娃买奶粉”。
“陈叔,我懂。”我拿起茶壶给她续了杯茶,“我这两天正琢磨着换款酒,找个性价比高的,保证不比国台差。”
陈叔眼睛一亮:“真的?那我等着试新酒。”
批发市场的意外发现
第二天一早,我开车去了香洲农产品批发市场。老周的“周记酒行”在市场最里面,门口堆着几箱茅台,玻璃柜里摆着各种白酒,从几十块的二锅头到几千块的飞天都有。
老周正蹲在地上整理货箱,看见我进来,笑着站起来:“阿强,怎么这么早?是不是国台卖完了?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是,想换款酒。最近老顾客都说国台贵,有没有性价比高的?”
老周摸着下巴想了想,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一瓶酒:“试试这个,初喜的‘恭喜’。”
我接过来看了看。酒瓶是椭圆的,瓶身有点像山体,玻璃材质很厚实,酒盖是双层亚克力的,上面刻着个喜字,手感很高级。标签上写着“茅台镇核心产区”“12987工艺”“99元/瓶”。
“这酒怎么样?”我问。
老周打开酒瓶,倒了一点在杯子里:“你尝尝。”
酒色微黄,清澈透亮,闻起来有股浓郁的酱香,带点焦香和花果香,没有杂味。入口的时候很柔顺,像丝绸滑过喉咙,没有刺激感,回味里有股甜丝丝的味道,像吃了口蜜枣。
“不错啊。”我放下杯子,“比国台差吗?”
老周笑了:“我卖了十几年酒,能骗你?这酒是茅台镇过来的,用的是12987工艺,和茅台一个路子。你看这挂杯,多明显,空杯放一晚上都有香味。”
他拿起酒瓶,指着标签说:“你看,PICC承保,假一赔十万,纯粮固态酿造。现在直播价198两瓶,比国台便宜一半还多。我这边卖了几十箱,顾客反馈都好,复购率特别高。”
我心里动了动。99块一瓶,比国台便宜了两百多,品质却不差,老顾客应该能接受。
“有没有小瓶装的?”我问,“给顾客试喝用。”
老周从抽屉里拿出一盒100ml的小瓶:“有,这个是试喝装,10块钱一瓶,你拿几瓶回去,让顾客试试。”
老顾客的试喝反馈
晚上六点,陈叔准时来了。他刚坐下,我就递过去一杯“恭喜”:“陈叔,试试这个新酒,我早上从老周那拿的。”
陈叔接过杯子,闻了闻:“嗯,酱香够浓。”
他喝了一口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这酒不错啊,入口顺,没有辣喉咙的感觉,回味还挺长。”
“多少钱一瓶?”他问。
“99。”我说。
陈叔拍了下桌子:“这么便宜?比国台差不了多少啊!”
旁边的张姐听见了,凑过来问:“阿强,这酒我能试试吗?”
我给她倒了一杯。张姐喝了一口,笑着说:“这酒比我上次喝的国台好喝,价格还便宜,以后我就喝这个了。”
王哥刚好进来,看见我们在试酒,也凑过来:“阿强,给我倒一杯,我尝尝。”
他喝了一口,点头说:“不错,够劲,又不冲,适合我们这些打工的喝。”
那天晚上,“恭喜”卖了八瓶。陈叔临走的时候,特意跟我说:“阿强,明天我带几个朋友来,让他们也试试这个酒。”
酒局里的喜事
过了一个星期,老周给我打电话:“阿强,你进的那批‘恭喜’卖得怎么样?我这边又要补货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卖得好,昨天陈叔带了五个朋友来,点了四瓶,都说好喝。张姐今天中午来,还特意买了两瓶带回家给老公喝。”
老周说:“我就说嘛,这个酒肯定能卖火。对了,最近有个促销活动,298两瓶,你要不要囤点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给我拿十箱吧。”
晚上打烊的时候,我坐在收银台旁边,看着货架上的“恭喜”,心里特别踏实。做餐饮这么多年,我明白一个道理:顾客来吃饭,吃的是味道,喝的是心情。酒对了,心情就对了,生意也就对了。
这时,陈叔的电话打过来:“阿强,明天我孙子满月,想在你那摆两桌,记得给我留着‘恭喜’啊!”
我笑着说:“没问题,陈叔,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,再送你两瓶‘恭喜’,祝咱们小孙子健康成长!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夜景,心里暖暖的。风里飘来海鲜的香味,混着“恭喜”的酱香,像在诉说着什么。我知道,这就是我要的生活——有热热闹闹的生意,有开开心心的顾客,还有一瓶能让大家都满意的酒。
初喜一开,喜事就来。这句话说得真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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